落拓 发表于 2024-7-30 16:47:28

九月 alone 东村路7号

  我出生在一个沉郁的秋季。整个城市笼着阴霾而令人窒息的空气。偶尔几片落索的云会从头顶上无奈的游荡。看不见青瓷色透明的天。于是在等待中我们抬起头企盼晴天的出现。

  九月,有些人死亡,但却是我的生日。

  桌上仍旧贴着三天前我留下的字条,旁边放着盛有半杯清水的玻璃杯子。通常我靠它来帮助我吞下三颗白色药丸。一日三次。我扯下字条,将它揉成一团后扔进了垃圾桶。天知道我多么希望有人在我回家前能看到字条上的字并为我做好晚饭。即便是简单的一菜一汤。我想要的并没有太多,只是奢望不要一直孤单。

  昨天接到母亲的电话,她说等她解决和父亲的问题后便马上回来。

  我打父亲的手机,一直关机。从上午一直到凌晨,耳边反复着接线小姐亲切但生硬的“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我想父亲的手机可能会一直关下去。直到母亲对他的事,无能为力。

  其实两年前我就知道父亲和那个叫月氏的秘书的关系。她说她很爱我的父亲。我说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她笑着摇摇头,告诫我,不要像我的父亲。

  月氏是个好女人,但母亲不这么认为。

  我还是个孩子。或许再长大一点我不会让月氏爱上我父亲,而会把她拥入我的怀里。可我的肩膀毕竟比不上父亲的宽阔。他的这种宽阔带来的所谓安全感骗走了母亲十八年的感情。这场爱情,最无辜的是母亲。

  我一个人守着这个注定破碎的家,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在其中穿梭。记得四岁刚搬进来的那年我有多么的兴奋。我在宽敞的房间里张开双臂疯狂的飞行。父亲则搂着母亲,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那一刻,我体验到了幸福。房间的摆设由母亲一手包办。她会让家的感觉更温暖。父亲总是称赞母亲的眼光,然后亲吻母亲。而我会躲在一旁用手蒙住眼睛,从手指间偷看他们,然后说,我没有偷看,没有偷看。

  九月的今天,我满十八岁。成年人的过渡并不明显。唯一变化的是,父母亲都不在身边。

  暂时的孤单让我又用灰色来慰藉自己的无奈。六号,我的生日。我会像卫慧那样疯狂。在把晚间新闻当作娱乐消息看完后,我告诉自己,九月,我仍住在东村路7号,一个人学着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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