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
寓言那是个女人。一个有雀斑的女人。从不梳头,用一种近乎蜷曲的姿态抚摩着自己的小脚指,然后喝牛乃。光着脚去给一种有匍匐茎的草浇水。我能看到她浇水时领口下明显的锁骨。我喜欢她的锁骨,一种狂热的喜欢,我盼望抚摩。
在她眼睛房水的作用下,我能清楚得看到自己脆弱的,总依附着旁边筷子而生长的匍匐茎。当我看到她眼中燃烧出一丝光亮时,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奇特的感觉。我感觉她,不,那是我感觉,我爱上了这个有雀斑的女人。
女人已经很长时间不来阳台浇水了。但我并未枯萎,一种特殊的称之为爱的力量的东西支撑着我。后来下雨了,雨滴落到她喝过的牛乃瓶子里,和那些残余的乳白色混合出一种新的液体,既而沉淀。我感觉我胸腔里乘满了这种会沉淀的液体,粘粘的,热热的。
我突然有种想变成跟女人一样个体的动物的冲动,去亲吻她和她的锁骨,抚摩她们似乎成了我最为强烈且唯一的愿望。对,我只要一双手。
我想到了旁边葵花曾经给我讲过的寓言。“我要到哪才能得到那个寓言?”“什么?”“就是那个能实现愿望的寓言。”“呵呵,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寓言?”“我爱上了......!”葵花羞涩的笑了,她说:“无名草,我一直很喜欢你!”“啊?我没听清楚。我爱上了那个女主人,我想……!”葵花的表情很扭曲,怪怪的,随即她枯萎了,似乎一直支撑她的力量消失了。她重新归于泥土,我诧异。
每天,我都做着同一件事----努力生长自己的匍匐茎,我要脱离那依附,那筷子,因为它不是我的支点,我的支点应该在女人的锁骨上。我希望自己能象根的判别式,永远大于等于零,永远与女人有一个交点。而能实现这一切的就是我不停得且坚强的生长。
当我的茎干爬满了整个阳台,她来了。
随即她露出亮晶晶的一种表情,她笑了,她注视着我纯绿的躯干笑了,我似乎能感觉到那锁骨也在跳跃出一种亮。
她赶紧去拿水壶,然后轻柔的洒在了我的躯干上,我的胸腔那种粘粘的液体中又分泌出更粘稠的液体,紧紧的牵住我心脏的律动。但是我突然发现女人的头发梳理起来了,唇上也有一抹亮彩。我疑惑。我感觉那即将成交点的曲线似乎在改变形态,似乎开始呈直线伸展,渐渐远离,渐渐平行。
但我强烈的愿望似乎掩盖了这一切,我还是一味的坚强生长。
在某个夜,女人来到阳台看星星,她趴在窗台檐上,离我如此之近,我呼吸,大口的呼吸,我试图要平静那液体的分泌,但它一再背弃了我。我打算在这一天用我的“手”抚摩她的锁骨。我用埋藏在心中的那个寓言改变着我茎干的形状,我努力,我感到窒息的疼痛,但我未放弃,我用“手”靠近她,当这个交点就要描绘成功的刹那,一个男人从她背后拥抱了她,她回头。男人用唇吻了女人,最后停留在她迷人的锁骨上。
我感觉胸腔曾经快要沸腾的粘稠液体瞬间冻结,我的“手”骨折在窗台檐上,所有的枝条都枯萎,那力量刹那消失,留下的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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