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如阳光下灿烂无比的泡泡,绚烂无比却瞬间消失。
整个夏天,柒柒一直都在阳台上摆弄一盆未知名的花,不,确切地说是一盆草,瘦弱的根茎长着四片小小的叶子。每天清晨,柒柒总是第一时间用花洒给它浇水,吹风下雨天或阳光很猛的时候,总是宝贝般地将它搬进房间。然后,等一切过去又将它送回阳台。我总是对他说,养点儿花吧,花比这个好看。柒柒总是笑笑不回答。
柒柒是唯一一个喜欢而有耐心听我讲故事的人。虽然那些冗长的故事充满破败腐烂的气息。但是柒柒依然认真地坚持听完然后对我说:“六子,其实你一直都在不停地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只是你从不让自己安定,所以,总是错过很多。”柒柒的话如雷击般打中我的心,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浪潮,若无其事。“六子,我送给你一样东西。”柒柒从阳台捧回那盆未名的野草。“有了它,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接过依然面无表情。
我开始按照医生的话,按时吃药,只是每次都是背着柒柒的面。这是一个秘密。医生告诉我需要静心休息,如果长期处在烦燥的状态下,病情很快恶化。我从来不把身体当一回事,甚至偶尔有点寻死的念头,生命,不知有何意义。尽管我曾经一度消沉,但真的得知身体健康出了状况,我还是有点着急,甚至有些恐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本能吧。我辞掉了原来紧张的工作,在愚人节那天仿佛和同事开了一个玩笑匆匆离开那个有风的南方的城市,也许,生活也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身体好象失去知觉般,除了记忆让我感觉到存在,我就更加焦急,更加恐慌。我开始热爱拍照,每天工作之余,在小小的镜头下,我换上一套套新衣,有时化很浓的妆容,我努力地摆尽各种POSE,他们说我搔首弄姿,我说,无所谓,我认为那仅仅是一种纪念,如花般的岁月。
十月,我做了许多梦,梦见了jason,这是认识他以来唯一的一次梦见他。梦中,我已经不能记起他的样子,只是一个剪影,然后他对我说:我将回来。“好啊,欢迎。”后来几天,我一直在努力地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乎很久没有他的消息怎会突然对我说。最后,我终于明白这是一场梦境,而这梦境却是来自于不知在哪儿看到一篇文章说他即将回来。这个结论让我有点难过,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的话,或者仅仅退到今年的三月,我想,那时,我都会是第一个与他分享点点滴滴的人。我还梦见弟弟,和弟弟穿越在无人的乡村,那是他向往的田园生活,阳光下的弟弟总是神采飞扬,这个小叮当总是带给我无比的生气与喜悦,直至最后弟弟的一句: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让我看穿了事情的本质…….于是,十月我有许多忧伤的理由。也许生活中许多变化都是在生命过程中慢慢改变,变得让人措手不及,熟悉到陌生,亲近到疏离,仅仅只是一个过程。我承认,我是一个不爱改变的人,一个倔强的人,用我哥的话来说:知道自己怎样的倔脾气,就知道自己有个怎样倔脾气的妹妹。我认为这是我的优点。虽然很少有人认可。这么多忧伤的理由,但我仍然觉得快乐,这也是我另外的一个优点,懂得自我调节,也许你们会认为这是阿Q精神,事实上,我认为应该如此,就算有一千个忧伤的理由,生活还得继续,与其无谓地在那呻吟,不如索性地微笑地面对生活。
十月,柒柒已经消失整整一个月,阳台上的小草依然快乐地成长。每天清晨我都会用花洒给它浇水,十月的阳光已经不象夏天那样炽热。有时,我会坐在阳台上看书,有时也看看小草。书上说四叶草其实就是变形的三叶草。在特罗辛根,三叶草是一种有象征意义的植物,第一叶代表希望,第二叶代表信心,第三叶代表爱情,而如果你找到四叶的三叶草,就会交上好运,找到幸福。不过这种四叶的三叶草很难找到,因为一万株三叶草,才会出现一株四叶的变形。看到这儿,我的热泪就会顺流而下,渐渐模糊。
其实,柒柒,我早知道这是一株特别的小草----四叶草,一株可以带来好运及幸福的四叶草,只是我已经无力承受一份真挚的感情。那么,就让幸福活在泡泡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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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六子,六子的六,六子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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