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Ronald,郑中基,这一点,和我的朋友一样,也和他一样。想起以前,大概到初三的时候,我还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好感,说真的,当时的我,觉得他一无是处,眯眯眼,大嘴巴,最主要是因为他长得不帅,我承认,有了这几点,很长很长时间,我连他的歌声,也觉得像鸭子在叫。
初三时候,某个严夏的午后,很无聊,拿着遥控器转来转去,和很多无聊的人一样,也许,看电视,本身就为了换台。
记得就那么眼前一亮,不,应该说耳前一亮,我在呈跳跃似的换台过程中,听到了歌声,就那么至多一秒种,我决定看看那是什么,也许是宿命的要求,相信命运可以改变一切的我看到了他,Ronald,和一群当时还不认识的歌手,唱着一首英文歌,我甚至没看到名字,只在他们几个人完整而完美的和声中,我相信我开始喜欢他了,当然,喜欢一个人,其实并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直到现在,我仍然清楚的记得,短短几分钟,强烈的太阳光线里,他的笑容,仿佛就注定了我该爱上他,直到现在,我现在想起,那真是奇迹。
我有过很好很好的一个朋友,我的意思是。。。我有过。
我告诉她我喜欢Ronald,我无视她她狐疑的表情,而一个月后,我们在下午一点钟,日头最不讲情面的时候,我们满头大汗的去买他的CD----〈敌人〉,因为还要上课,坐公车去学校,封套上他凌乱的发型,车窗外透进的闷热空气,以及,好朋友,她觉得这样很白痴的行为,至今,依旧活在我的记忆,是我永不能以遗忘的风景。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和他,很要好的关系,听到我说喜欢郑中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我买〈敌人〉的那天,才知道,原来,我最晚发现他的好。
通常来说,一伙人,不,应该说是一伙爱好”打家劫色”无恶不做的朋友,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在任何一所我们那个年龄的我们的学校,每天都会发生无数起。
我会帮他,掩护他偷看女老师裙子里的秘密,当然,这都建立在我确信它们的颜色的情况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对这样的事情,竟然会了解得。。。怎么说,比我还透彻,有时候,有些恶作剧,真的不可理喻,所以,我想,看到这里的人,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我们的确很要好,因为是不分性别的好朋友,彼此连对方最细小的“秘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正因为这样,不必费心时刻注意保持所谓的形象问题,因为都是老师们极力推崇的“保护对象”,所以,我,和我好朋友,还有他,三个不同性格,却同样喜欢Ronald的怪物,全部被放逐到教室最后的位置,我和那位死党,到现在都还是如此,在后面乐得逍遥,不过我想,离我们遥远的他,也不会好的哪去吧。
我们在晚自习,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带来足够开party的食物和玩具,迎着老师发青的脸,切西瓜,削苹果,还有一整箱的大葡萄,通常时候,我们坐过的 位置,全是花色品种繁多的垃圾。
毕业了,我们分在两个不同的学校,相隔遥远。我一直憧憬,我以为,我的高中生活,从一开始就会很好,高中生活的第一天,军训,周围没有一张熟悉的脸,我的
好朋友,在我隔壁班,忙碌的一星期,难得见面,我想很多事情,在物是人非之后,都会经历从量到质的变化,这不是也我哲学学得太好。是我相信,再好的朋友,一旦有了距离,疏远,在所难免。
我一向自以为坚强,尽管没有非常健康的身体,却总以为心灵可以经得起任何打击,我只是没有想到,习惯了有他,和她的陪伴,一旦失去,我承受不下去
9月的天气,炎热,酷热难耐,地上也仿佛在漂滚着火。
焰,我不是个怕累的人,机械的军训过程中,我一直应酬似的对还不是朋友 的朋友们机械 的微笑着,然而,真的非常辛苦,第一天晚上,我关了灯坐在床上,冷气并非不凉我却一直流汗,眼睛好象也需要一把雨伞,歇斯底里,好象毫无根据,我拉扯着被子和纸巾,脑子里一刻也不得安宁,也许我会安慰自己,是刚刚和第一个男朋友分手,心里不安静,但我连对待自己,也不能不诚实,我不爱他了,而 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辛苦,没有力气再滴下一滴泪珠,我带着自己冰冷的身体洗澡,路过音响时看到Ronald的新CD《 我真的可以》,于是再次决堤,我开了最大的声音听我爱的声音,或者不是为了听,是为了掩盖我无法控制的哭泣。
我和他一直通信,为了我们奇迹似的默契。我曾告诉过他,为了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难过,我无节制的换男友,可心里的孤独,仍然没法填补,就好象一开始,我就注定是输。不输给任何一个人,只在面对我自己时,不停的退缩,然而某天下午,又是一年之后的夏季午后,他突然对我说爱我,一直以来喜欢我,我的情绪,没有起一丝涟漪,看着他眼睛,莫非我看到了坚定?我笑了,连自己也不知道笑些什么,就这样,我们开始以情侣的身份过着过变的生活,其中的距离,仍然遥远得不可思议。
就在快开始高二的时候,我听到了Ronald的新专辑----《真朋友》,和许多人一样,我同样喜欢《BAYOU TREE 》。他的声音,在 我耳朵里,还是那么美丽,几乎可以让人死在那里,和同样的东西在一起太久,就自然而然会忘记在一起的原因,顺理成章的我们还是情侣,我没有深究我是否爱他,或者说,我想我是爱他的,至少在羽出现之前。
初见他,是因为在原来的学校待不下去,我们班的坏风气,正合他心意。所以他来了,让我见了,当然,那不算一见钟情。当时的状况,是我有了新的朋友,代替了过去,唯一没变的,是我还是那么爱郑中基。
他和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然而,矛盾就是辨证统一,最相似的地方,是他们同样爱耍宝,这点,和我一样,走出了16岁阴霾的天空,我比初中更有活力,准确的说 是更疯癫,我放纵着自己的情绪,挥霍着年轻,也想过在现实里找到出路通往梦境,想了想,还是放弃,朋友们都很喜欢羽,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们不断拿他和羽相比,得出的结论往往都是:还是羽比较适合你。
我想我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但当我发现,只要我在线时看不到QQ上最熟悉不过的SONIC会感觉烦乱不安静。于是在他第N次对我说:在一起好吗?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让自己说出:我有男朋友了,这不可以。
于是我一直在等待着,等待东窗事发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尴尬,他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有所察觉有所发现。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加善变和敷衍,心不在焉的次数和按下call机却不回成正比例,我实在找不到借口说我们应该分手,他对我的好,我无话可说。就这么拖延着,我突然觉得Ronald曾经的爱人唱过:“当他拥抱我的时候,我想起你的温柔,我是中了什么符咒。。。。。”没在他面前哭过,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
也就是这个时候,羽开始不信任我,不上课的时候经常找不到我,传言中我与另一个他的关系,我经常魂不守舍的表情,这一切都足以成为他怀疑我的根据。我感到巨大的不安全感,我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捷径,可我不能,我知道我瞒不下去,我约羽出去,告诉他全部的事情,满心欢喜,因为仿佛已经丢开了谜题,找到了谜底。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对我笑,这种话题,我害怕宁静,于是我提议我们去这城市里最大最HIGH的电玩俱乐部,在嘈杂的环境下,解决长久以来困扰的问题。可是我真的忘记,那天刚好是他所在的那所学校放月假的日子,而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没有无处不在的巧合,就不会有天下如此多快乐也好,悲伤也罢的偶遇,热闹里我被他拉着手我正低着头酝酿着如何措辞才不至于使局面过于僵硬的时候,羽停下了脚步,我抬起头……
“嗨!很久没看到你了,跑哪去了也不和兄弟一起啊”
羽一脸的开心和挡在我们前面的人客套着,那一刹那我真希望我高估了我的视力,我没办法清醒,他站在我面前,羽搂着我,这 是他遇到朋友的习惯动作。我下意识的挣脱羽的手,他看着我,看得我的心也在疼痛
“你们以前认识?”羽很诧异我会闪开他身边,这句话,我不知道应该谁来回答。
“哦,我们是初中同学,以前的。。。关系很好”我无语,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看他的眼睛,无比镇定,镇定得让人觉得可疑。
“哈哈,到哪里都碰得到朋友,是吧”羽对我说,他明明是在笑,可我真的好想哭。
“不打扰你们了,下次约时间出来玩吧,我先走了,还有朋友在等我”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偌大的电游城,他就这么消失在我的视线。
“嘿!”羽看我面无表情,“你今天怎么了,对了,不是说有事告诉我,说啊”他想起了 我还有话要讲,可我应该怎么回答,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认识,并且算是比较要好。我事前想好的词,全部跑了,一句话也没给我留下,我回头看看他离开的方向,也许到这个时候,我还在异想天开,他会帮我。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 他是谁”
“。。。。。。”
“。。。。。。”
他对我沉默,我觉得甚至空气都有了铁一般的重力,我深爱着羽,我不能再骗他,更不能对那个直到这一刻,还对我展示聪明,维护着我这个本不值得他爱的骗子的他,我们都爱郑中基,爱他 的可爱和善良,我怎么可以这样,我在心里其实骂过自己无数次,羽和他,都有权利知道我做过的事情。
“其实你认识他”我不想多说什么,那样也许根本就是诡辩。
“谁”
“他”我望着他早就不在的位置,不看羽。
“你们没有分开吧”
“。。。。。。是的,没有”我多么想,哪怕是狡辩,我也那么想说“我连分手的信都写好了”但是我不能。
“如果今天我们没有撞在一起,你会和他分手吗”
“你不会的”
他走了,在默认了自己的答案之后。我想起Ronald,想起那首《别爱我》,我一个人,在吵闹的电子音乐中待了很久,而我不耳朵,一直在自己唱着这首歌-----
第二天,我寄出了一封其实早就该寄的信,在把那张薄薄的信封塞进邮筒的那一刻,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了自由。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根本没指望收到的回信,他跟我耍宝,在信里大骂我有了异性没人性,害他尴尬得要命,不过幸亏有他的聪明,否则自始至终愚钝的 我,肯定尴尬得比他还严重。。。。。熟悉的言语,他特有的幽默,化解了我的忐忑,看到最后的时候我苦笑着,离我很近很近的羽,是否也能够感应,我疲倦的身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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