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温暖变得冰寒需要多长时间?
我一个人思考着这个孤独的问题。
……
-叁木- 是我太投入?
相识总是个可以大致忽略的过程,不过一次小小的湘西之旅,我们一起走完了凤凰。如此而已。然后,然后我似乎投入了过多的种子,以致那种让我不满的情感犹然滋生。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若把爱情比喻成股票,那环境必定是个狡猾的商家,不管男人或女人,都只能在它的主宰下赢或者输,而我们这些凡凡众生能控制的,也只有那可怜的投入资本了。如今,我投了几分?入了几份?望着那张白纸黑字的留言,她又投入了多少?于男人来说,这确实可算是个婆妈的问题。说句实话,实在让我讨厌的是被商家捉弄的感觉,不管是某个特定的环境,或是遇上某个特定的人。
Sam:你看见纸条时,我应该在去往意大利的飞机上。我会回来。-Fay
透着清晨的刺光,有个男人粗鲁地把纸条揉碎,然后冷冷地将它投进黑色的垃圾箩。
-飞- 感觉不错,所以走到了一起。
女人的总是把感觉放到第一位。
我笑着,看着钱兰一句又一句的高论,我确实是佩服这个可以被我称为气质女人的女人。
把钱兰的信息删除,我还是登上那架将往着地中海飞去的大鸟。
今天早晨,我穿好衣服的时候还是凌晨4点多的钟数,当然,这个刚才还躺在我身边的男人依然熟睡,朝九晚五的人通常都要保持着这种不失眠的状态,为的是明天可以继续着周而复始的工作,为国家的GDP作出贡献。
偏偏我是这么个倔强的人,与这个前人经过辛苦耕耘建立起来的社会一点都不合作。钱兰也说我是个怪胎,我承认。似乎我根本不能融进这个社会,这个让我觉得稍微恶心的社会。
他是个有着很好看的轮廓的男人。在凤凰的时候,他会穿着牛仔裤拉着我去吃姜糖。而今天8点钟,他将穿着西装打着tie,开着他的奥迪,去一个存有腐朽气息的空调房里上班。在那一个刹那,我认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为什么可以走到一起?因为感觉不错。钱兰说。
3月还不是个旅游的旺季,我想去意大利。那里的天空应该比较蓝吧。地中海在我想象中还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一个人的旅游,可以让我无拘无束,尽管要付出孤独的代价。还是钱兰说得好,爱情可以让人有思念的借口,以致在孤独的时候不至于无所事事。
-叁木- 三个木,就是森!
乔叁木。
除了陈祺没人胆敢如此嚣张地直呼他的全名。
前方的男人戴着金丝眼睛,一副似乎文质的模样。为什么“似乎”呢?那是因为尽管他是个近视眼却也能迷到全公司的男女老少。说法是夸张了点,只是,从叁木进公司以来就没发现谁会对这个很喜欢耍帅的公子哥有什么意见。而全公司也仅有叁木对陈祺不理不睬的。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撩起了陈祺对叁木极大的兴趣,上次去湘西也是陈祺发起的。有一时,公司里还胜传着陈祺要“转性”,居然跟冷血动物(叁木在同事口中的形象)走那么近,好在陈祺的女朋友适时地出现,才化解了“同志”的危机。
今天中午我没约会,咱们去吃饭吧!
陈祺一手插袋,另一手正想去拍叁木的肩膀,被叁木敏捷地挡了回去。
好。反正我也没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会议室。
陈祺很不爽,怎么有这样男人,有多少人稀罕着我的邀请呢。
才是春三月,南方的太阳却开始毒了起来。温度早在很久前就回升到20度以上了。好在春风还算温和,还不至于夏天的炎闷。
两个大男人去约会。听起来是件比较好笑的事情。他们去了一家临近江边的海鲜店。猛吃完以后,才喝上两口茶休息休息。
是不是飞又走了?陈祺问得直接。叁木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很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私事。可是,他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只顾着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茶。
那就是咯!兄弟,谁叫你喜欢上个性的,象我的楚落就很好。
是啊,你的好。我认命了还不成?叁木有点不耐烦了。
陈祺却认真了起来。你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男人。其实飞是很不错,就是太**,自我了点。始终不肯安定下来。
叁木望着远处的江水,流了出去,怎么可能回来呢?
她去了意大利。我发现自己跟她的角色好像对换了。我居然让她牵着我走。
叁木苦笑。陈祺说,有什么嘛,我在家里还做饭呢。两个人不是你牵我就是我牵你的,让她习惯了,离不开了,自然走不远了。
陈祺站起来,结帐,然后走人。叁木望着他利索的动作,男人应该这样,我是不是太在意什么了?
-飞- 小至和佛罗伦萨的大卫。
还是有人来接机的。她叫小至,与安妮的《彼岸花》里的小至同名,却是不一样的两个女人。她很高大,拥有着175的修长,俏丽的短发。是个中国留学生,一口流利的“欧文”——她会法语、俄语、德语、意大利语,当然还有国语。甚至还会点不大纯正的粤语。我笑称她是个地道的“快译通”。她说,这不算什么。
我们还是网友的时候(我们在一个旅游论坛里认识的),她告诉我,我从小在家里就听国语,然后去了两年广东,学了个三脚猫的粤语,然后家里移民去了英国,这欧洲嘛,国家间太近了,所以还是学点人家的语文,免得连别人在骂我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我依然佩服她的语言天分和适应能力。毕竟她也只是个23岁的女孩。我说,那有一天,我去欧洲的话,你来当我的导游吧!
于是,她今天来接我机了。
罗马,是个活在幻觉里的城市。基本上我是从《基督山伯爵》里了解到的某个罗马的缩影。可是,我今晚想住的不是罗马,而是佛罗伦萨。那里寄托着在学生时代里,我对文艺复兴的一种迷恋。
那好,我们坐火车去,如果你不累的话。中央站那边的旅馆的价钱还是能接受的。小至说。
她似乎一直充满着活力,下午3点,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房间订好了,行李放好了,我说,咱们去看大卫。
小至说,你是我看见过的最有精力的女生。
我说,你也是我看见的最有耐心陪我的女生。
她笑,就凭你“最有耐心”几个字,Fay你这程意大利之旅的费用我全包了。
她确实全包了。我是个很喜欢享受物质的人。所以我接受她的“全包”。她很阔绰,我猜想她必定是个“千金”。
一路上,我看见了阿尔诺河的光景,确实要比我所出生的城市里那条腐浊的江要好看上一百倍。路上的行人悠闲自在,想象中的地中海人就是应该这样的。而我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工作,以及生活。
米开朗琪罗广场建于1860年,在一个小山坡上。我们向着中央走去。那是大卫常驻的地方。
这个被世界公认的男性代表是如此赤裸裸地立在我面前,我却发现Sam的轮廓要比他好看得多,虽然还没有他壮实。我笑笑,真象个男人。
大卫是个强壮的男人。小至翻白眼地说。
-叁木- 相亲,分开?
陈祺说,两个人不是你牵我就是我牵你的,让她习惯了,离不开了,自然走不远了。
让她习惯?如果她连一个让自己习惯的机会都不给我呢?叁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飞可以就这样抛下他,一声不吭地离开,而自己,就必须安安分分地等她回来。
我是公司的高级主管,事业有成,有车有楼,除非必要,不吸烟不喝酒。可为什么她还是不能为我安定下来?为了她无所拘束的梦想?还是她对感情的置之不理?
陈祺说,压力太大,不如就分开吧。
分开?要分开吗?
这段时间,叁木不停地问着自己。夏季还是要来的。这个南方城市里最令人讨厌的季节。飞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了。叁木的脾气也越来越烦躁。她到底要不要回来?
最近一次回家里吃饭,父母居然安排了一场相亲。叁木有点恼火,最近烦的事还少吗?后来想想,似乎除了飞的出走,也没什么烦的。他还是勉强地坐到了女孩子身边。
对方叫许文妮,看上去很顺眼,一个中学音乐教师,音乐世家的出身。一切都十分安定。穿着淡蓝色的职业装,举止也大方得体。叁木也晓得为何她能过父母那一关。
饭局以后,叁木主动提出要送文妮回家。叁木说,这是我的绅士风度。
一路上的两个人并没有太多话可以说,只是稍稍介绍了彼此的工作情况,互相留了电话,如此而已。
叁木把相亲的事告诉了陈祺。陈祺带点无奈地说,你最好先解决你跟飞的关系。
再一次的约会是文妮主动的。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文妮穿了一件蓝色的无袖圆领衫,一条纯白的长裤,颈上带着百合坠的银链,似乎一切搭配都很自然,但叁木还是看出了她刻意的打扮。
叁木更加地迷惘,是不是应该与飞结束了?!
他笑笑,你很漂亮。
文妮说,我们是不是可以交往看看?
-飞- 我想我该安定下来?
小至把飞带到了英国,有一次,她偷看了飞的小记。
原来你还写作的?小至有点难以置信,毕竟靠文字吃饭的人离她的生活实在太远了。
飞说,你以为我是神仙,不用吃饭吗?
难怪你想去佛罗伦萨。今天想去哪里?
我应该回去了。
回去?要走了?
飞望着小至,有个人在那里等我。
原来有男朋友啦?你好啊,这么久都不告诉我。为了惩罚你,我帮你买张今天最晚的机票。
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飞笑笑,或许认识小至是她这次旅行最大的收获。她似乎并没有对飞依依不舍,或许因为飞说,我可能会再来,那时候就在这里开家店。
这段旅途中,飞不断收到钱兰的Email,她说,有些东西如果错过了,你会后悔。而这些错过的东西,无法重来。
-叁木- 我们结婚吧。
文妮确实与叁木在一起了。他说她是个好女人。
叁木把自家的钥匙配了给文妮,他的报酬是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房子里永远都是清洁干净的,往日黑色的窗帘被文妮换成了蓝色。她说,你很怕清晨的太阳吧?暗与亮的相差太大了,才容易刺眼,蓝色是天空的颜色,慢慢习惯,阳光也可以变得柔和。
叁木亲吻了文妮的额头,他说,谢谢。
他们的生活趋于平淡的幸福。叁木想,或许他一直追求的就是这样吧。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进一步做些什么,两个人吃完饭,文妮把一切收拾好就回家去。她或许在等着某句承诺,叁木也在等着自己释怀。
终于,飞已经4个月没有回来了。叁木对文妮说,我们结婚吧。
你确定?
叁木看见文妮眼中闪烁的光点,他想他应该试着与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我确定。
于是他们拥抱了。
星期六,陈祺约叁木去喝酒。叁木觉得有点错愕,这个男人平时也是滴酒不占的。陈祺说,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很累。
为什么?
叁木,其实我应该可以算是成功的男人了,是不是?可是,楚落的光环太多,我不想做她的绊脚石。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些男人会感觉自卑,有个太优秀的女朋友,真的可以把自己搞的很累。
叁木说,就因为她工资比你高?我印象里,楚落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她是没有,只是我的问题。她太坚强了,似乎不需要我。
我没有说话,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此刻的落拓是我从前未曾见过的。
我们离开的时候,陈祺问我,你真的放下了飞吗?我不相信。
-飞- 我在逃避?还是在面对?
我在意大利买了两条水晶,我不知道水晶能不能做一个承诺的记号。或许我可以安定下来。
飞提着自己的行李,一步一步走近那扇熟悉的门。她没有Sam的钥匙,因为每次她回来的时候,Sam都是在家的。她觉得,或许这次可以给自己一次安定的机会。她敲门。
请问你找谁?
是女子的声音,那样委婉动人。她穿着一件蓝色衬衫,一双白色的绵质拖鞋。与飞一身冷色的打扮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找Sam…也就是…叁木。
他和朋友出去了,我是他妻子文妮,你有什么事找他呢?我可以帮忙传达?
恩,没什么,我才回国,听说他结婚了,给你们买了手信。
飞拿出两条紫色的水晶。
这个,是给你们的贺礼,可能迟了点,接受吗?
谢谢,要进来坐吗?我想他很快回来的。
飞转身,她说,不用了,只是因为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特地来恭喜他的,没什么。我刚下飞机,还很累,先走了。
那好,谢谢你。
飞拖着行李,在江边走了整整一晚上,她不停地想着钱兰的话,有些东西如果错过了,你会后悔。而这些错过的东西,无法重来。
我做错了么?当我想安定下来的时候,我的小船已经被另一个人开走了。是我走的慢了,还是他真的累了?
她的承诺还没说出口前就已经支离破碎了。这是惩罚吧。
飞买了第二天一早的去意大利的机票。忽然之间,她希望再去看看大卫,她想去问问他,她的承诺是不是真的没有意义。
-叁木- 两条水晶的诺言。
叁木回来的时候,文妮已经睡去了,他望着这个平淡的女子。他想,我将继续过着这样平淡幸福的生活。
他亲吻了文妮的额头,也在她身边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文妮拿出了两条紫水晶。
森,昨天有个女孩来过,找你的,要我交给你。她说是我们的结婚贺礼。
叁木拿开正在看的报纸,两条紫水晶?
她有没有说是谁?
没有,她只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听说我们结婚的,所以带了手信回来祝贺。恩,穿着有些古怪吧,那么晚了还带着太阳镜,一身黑衣,长卷发…
叁木没有听下去了,他知道,飞来过。
文妮说,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朋友?都不介绍给我?
叁木说,她一直飞来飞去,我们在一次旅游中认识的,偶尔有Email联系。
文妮笑笑,我去煮早餐。
叁木看着两条紫水晶,她希望安定下来,她终于想到要安定下来,她习惯我了。可是,我没有给她安定下来的机会。
我错了吗?我不是一直追求现在的生活吗?平淡而幸福。她只是漂流的浮萍,等待着有一个终于拾起她的人,可是,我把她从江上拾起了,又把她放进了没有尽头的大海。
我错了吗?
叁木望着文妮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独自走进书房,他想找到本来黑色的窗帘。
-飞- 这就是流浪吧!
我又回到了意大利,把所有的继续拿出来挥霍了。拮据的生活总能给人过分的痛苦。或许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吸烟喝酒的习惯,让自己真正地贫穷起来,或许是我发泄痛苦的一种方式。
小至又来到了我身边,她依旧支持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邋遢。小至说。
我说,小至,你借我钱吧!我想开店。听清楚,是借。给我1年,我一定能还清。
小至说,好,我借给你,我还有半年才毕业,我不能帮你哦,除了钱。
我不需要你帮我其他,只要你借给我钱。我欠你的物质有很多,我不想欠你太多感情。
小至耸耸肩,没有,我从来不在意什么。我给我的朋友最大的自由。
我说,谢谢你,小至。
于是,我有足够的资金。接下来我将很忙碌,我几乎跑便了佛罗伦萨所有的店,不管吃喝玩乐的,只要是做生意的,都去看过。其中也学会了一些日常的意大利语。我决定开一家只有“喝”的店。很单调。我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但我知道,特色往往能吸引人。地点就选在大卫的附近。我一直以为很贵的地段。
半年以后,一家叫“SAM ROOM”的小店开业了。小至夸奖我的效率。我也惊异于自己的魄力。虽然小店的“东西”都很单调,一张张木制的桌椅,黑色的窗帘,几个穿着牛仔裤的员工,他们基本上都是些热情的大学生。里面只有喝的:咖啡、奶茶、中国茶和白开水。当然其中的花样就任由我的员工去发挥了。
小至说,确实单调了点。
我说,这里的人太丰富了。某时候的单调或许可以调剂一下。
为什么叫SMA ROOM?
我没有回答。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似乎已经忘记这个曾经让我想安定下来的男人,可最终,我却时时刻刻都记得。
我说,再过几个月吧,*了*还你,我就去西班牙。
小至无所谓地说,你根本停不下来的,我帮你看着店吧,反正我也快毕业了。
-叁木- 真的这样生活?
文妮从来就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她只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你是梦见自己飞起来了,还是总想念一个叫飞的人?
我看着她大方地微笑,了解了自己的失态,我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拥着她,我应该珍惜现在拥有的。
在陈祺的婚礼上,我看见了楚落,那个曾经让陈祺迷失的女人。她一点一点地褪去昨日的青春,一点一点地积累着漂移的落拓。她说,或许我该停下来,可我却发现自己停不下来,分开应该是最不伤人的结局。
陈祺看见我们,就携着新娘子来打招呼。他们都平静如水,像多年前的好友。或许全世界就只有我在紧张着什么。
宴后,陈祺说,我依然爱她,只是已经错过了,无法重来。
我有点惭愧,陈祺说,我依然爱她,只是已经错过了,无法重来。而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想念飞,我还是放不下这个漂忽不定的女子。尽管她只留下两条紫色水晶。
陈祺很勇敢,我很懦弱。
在签字时,文妮说了一段让我无地自容的话。
你一直都不了解自己要什么,也不了解别人要什么。你可以放逐自己,却不能迷失自己。
不曾想过女人可以如此平静地结束一场婚姻。尽管它本身就是个错误。
如今我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脆弱,不堪一击。
-飞- 我已经无力接受。
小店里有个经常都来的摄影师,他说他叫自己James。出场白就是James !James bon(忘了是不是这样拼)!一个很幽默的英国人。他把我们的小店介绍给一些杂志社,帮我们做宣传。我跟他说,James,我只能感谢你。
他说,Fay你想感谢我很容易,只要做我女朋友!
我笑笑,不说话。
我的店里有个小本,都是让顾客们写些东西的。听说全世界都很流行这个。里面有很多国的文字,我总是去看,虽然不懂。我想他们留下的话或许只是一种现实的印证,谁去刻意地想着往日有没有兑现的可能?
小至毕业了,正开始准备着接手我的店。钱已经还得差不多了,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顺其自然。小至说,如果你跟James在一起了,那就更加顺其自然了。
我说,小至,我已经无力接受。
地中海气候确实很让人迷恋,冬暖夏凉。我并不厌倦这样的生活,可我知道,我必定有离开的一天。其实离开并没有什么伤心,因为我会回来。只是到时候,这里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留恋过去,也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继续。这并不可怕,每一个独走的人都注定要习惯孤独,而且偶尔寂寞。若是这样,我想我已经是一名流浪者了。
如此而已。
-叁木- 佛罗伦萨的SAM ROOM。
忽然有一天,我想去意大利。会不会遇到飞?
叁木把两条紫水晶带在手上,他一直希望着有一个机会可以在大街上遇见飞,然后把其中的一条套大她的手上,然后,然后…再说吧。
他把工作辞了,把去意大利的事告诉了陈祺。然后穿着牛仔裤和黑色衬衣登上了飞机。
叁木也是在中央站的旅馆住下了,他想,飞应该也住过这里吧。他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一桌一椅。他想,他可以去附近走走。
在书报亭里,他看见一本杂志,封面是一张特色小店,名叫“SAM ROOM”。
SAM ROOM?是飞吗?
他迅速看了看右下角的地址,便往着大卫的方向走去。
请问,你们的老板是个女孩子吗?
小至看了看叁木,说,难道我像个男孩子吗?
叁木有点尴尬,他说,对不起。
等等。小至喊着着要转身的叁木。
你认识夏飞吧?这是她开的店。但是她去西班牙了。
叁木望着小至,再一次语塞。
小至说,她会回来的,要不你先给她留个言,她每个月都回看小本的。
叁木想了想,在那本黑色的硬皮本上写了一句话,然后走了。
那天的小本多了5个中文…
Fay:我等你回来。 Sam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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