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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盎米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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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盎米线香

红线 发表于 2025-8-22 18:25:32 浏览:  15 回复:  0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喧哗的街上,云南米线店开得红红火火。
我常常光顾这儿,当思绪随着单程机标飞向那不知名的远方时,就将自己淹没在米线的香气里。
每次,都坐靠窗的位子。身着蜡染装的女子把我点的米线用托盘端上来,用一个小勺把米线,肉丁,青菜,慢慢拨进那已经看似无波的汤里。看着那立时翻滚起来的汤汁,我常常会想很多,那些过去和将来。
平静如水的日子,也许真不如一碗过桥米线般热烈,不由寂寞的叹息。
汤很香,米线洁白而细长,就像绵绵又纯洁的思念。
我想起那个关于“过桥米线”的传说:书生在竹桥那头秉烛夜读,贤妻正端着那盛满鸡汤和米线的饭钵过桥而来。夜夜如此,风雨无阻。
这就是爱情吗?只有快乐和相互扶持?我在浓浓的白烟里沉思。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在知觉他的情意后,我便有意无意的疏远他。也只有在这家米线店里,我们才可能有对视的机会。
一开始,我就不爱他。纵然他诚恳宽厚,纵然他友善大度,也再难动摇我一分一毫。那时的我,还痴迷于那双会跳桑巴舞的眼睛和令人心神激荡的低呤浅唱。因而从没有留意他是怎样在一边,疼惜地咀嚼着我的沉默。
我在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然后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出现在课堂里。
下课了,他追出:“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只是塘塞:“有点感冒,吃点药就好。”他连声说:“我有我有,我去拿。”我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
跑到那家米线店里,坐定。
空调里徐徐吹出袅袅白雾,我恨不得将自己冻成一尾冰中的鱼,是最冷血的一尾。即使在走入生命的最后一站,也不必闭眼,我想睁着眼走进另一个世界。
身后略有响动,是他轻轻走近。在我面前搁下一个纸包,用轻得听不清的声音叮嘱:“一日三次,一次两片。”转身就走。
我看着那纸包里的感冒药,全无半点食欲。鸡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我坐着,在翻滚而起的白烟里掉眼泪。
拖延得很晚,直到夜色里没人看得清我的泪眼才起身离去。
却一眼看到他正守在寝室门口,只问:“吃了吗?”我勉强答:“吃了吃了。”便走。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他又等在寝室门口,一见我就问:“好些了吗?”
我所有的愤怒都在此刻爆发出来:“好多了好多了,全吃光了,你够了没有?”
摔门而出。
到教室气咻咻地坐下,却见他轻轻地走进来,又是一盒感冒药放在桌上,他低声说:“一日三次,一次两片。”
我无语,只久久低头。然后我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感情,也让他看到我眼中迷离的伤痕。
“中午,陪我吃米线好吗?”他很认真的注视着我。
我想说“好”可一时之间只觉得嗓子干涩,涩得发疼,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也许,爱就是过桥米线的汤,过与不过,两种结局。而此情此景,过还是不过?
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所有的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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