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得当初军训时的口号,竟然像催命的阎罗,从大一到大二,从大三到大四,蓦地,毕业就突兀在眼前了。
曾经的碧树绿草,曾经的亭榭石桥,黑板前依然有老师用粉笔灰将双鬓染白,自习室不见了自己为了理想的奋斗。迎面的是朝气蓬勃的师弟师妹,我一个人低头再将那条石径踩过。苗圃旁有漂亮的女生晨读,英语书卖了,如何再悄悄的靠近?图书馆新进了一批新书,借阅证交了,怎么能慢慢的阅读?楼前的月季树仍然茂盛,中秋的时候却再不能再有老乡的月饼以及人月同圆的欢笑。
不变的是路边沉默的长椅,掩映在垂柳水光之间,守候着欣赏南湖夕照的人儿。乐声几时扬,水花何时起,滨湖的路上不见了我们读书的身影,再飘过一叶小舟,那上面承载可是当年的诗句?食堂的球赛转播开始了,欢呼声忽远忽近地飘到耳中,那个被我恨了两年的师傅怎么突然看着有点亲切了?
实验室很静,仪器井然有序的摆列着,这是色谱,这是光度,那是红外,那是滴定。披上白大褂,打开电源,组装好仪器,蒸馏、精馏、分馏,水浴、过滤、烘干,提纯、称重、作图……四年前我们踌躇满志在多媒体教室的第一次相遇,四年后我们无限惜别在文博院前照最后一张全家福。想再在课上起立向您问好:老师好!想再让您手把手纠正一下我们的错误,想再听一遍您的教诲,想再看一次当堂演算:昨天的点头而过,就是我们毕业的辞别?
西门外的酒馆里有人大声哭泣,醉后的眼泪是最纯的甘酿;十一号楼后的球场上有人长谈促膝,星空下的言语是最挚的交流。夜深了,有打牌声从二号楼的走廊传出,对面竟然还有女生没熄灯?!——“栋怎么还不熄灯,我们是校保卫科的!”真正保卫科的人只是看着我们这一群醉不成样的学生,任午夜昏暗的路灯将我们的离绪拉长。
再骑上破单车转到紫藤园,看看第一次牵手的紫藤;再对着电脑唱一遍hotel,we can check out any time we like,but we can never leave!接过兄弟递过来的烟,对着dv摆个pos,抽一口,却有苍凉从心底悠悠升起。
吉他很旧了,来吧,最后合唱一曲: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很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可转眼就各奔东西……掌声响起来,毕业晚会也该谢幕了,说好离开时谁都不哭,拥抱的时候谁也没控制住。
车窗外又是庄严而安静的校门,我却分明看到了一个条幅:欢迎零一级校友返回母校。
啊,原来是一个梦呀,当青春悄悄褪色,当校园慢慢变远,但愿不老的是梦中那份毕业情怀。 |
|
|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
吸进肺里
离心最近的地方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