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向外长,没有人看不见别人,但没有人看见自己。
——我也学别人,胡乱找句话当题记
一、 放纵的世界
我的世界很放纵。
中午在家用超大分贝和超重低音放着EMINEM或同样放纵的DRE。春天来了,我也毫不客气地在家裸露上身,吓得敲门的邻居灰溜溜的走了。他当时一定在想:原谅一个疯子吧,即使他有点吵,我也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的。
一边往我的烘焙鸡(Home Page)烤(Copy)上些放纵的东西,一边狂喊:“哇,太完美啦!”我在上面写:亲爱的网友们,伊拉克那块正有人在斗殴,虽然我们很不愿意看到流血事件,我更不想以此来进行一些盈利性的“公益活动”,但我要真诚地告诉你们,现在萨达姆的赔率是1赔100,多买多得了,少买少得了,要买报名了……其实凡是有血性的人都希望萨达姆打赢啦,但是凡是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萨达姆最终不会赢啦。他爷爷的布什,就会欺负弱小,一会儿吃完饭上办公室见我!
公共汽车好像一罐罐胀满的沙丁鱼罐头,沙丁鱼在里面被风干,扁成一张纸。大马路中间的热力环流直往上冒。听说热空气比冷空气轻,如果热空气在下面就会形成对流。鼓膜在强烈地震动,但物理学上叫振动。千万个不同音高的喇叭合奏了一段心烦意乱的曲子。夹在人流和车流中间,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想尿尿!”哪怕我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听见,哪怕是离我最近的人。
看到CD就想买,看到书也想买,结果是中午别人吃饭我啃书喝CD。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看到有女生好像在冲我笑,仔细一看是冲着我的胸口笑,不就是胸前有大大的英文字“MAD”嘛,没见过MAD吗,大惊小怪的,知道我MAD还惹我?
刚走出新华书店就有人拉住我:“兄弟,要不要盗版光盘或A片?”我不理他他就跟着我,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跟着我了。我疑心我今天穿得很像买盗版光盘或A片的,我又疑心那个人从前不是卖盗版光盘“或”A片的,他可能学数学,也许学哲学。
地下街的网吧不让进说这两天未成年人不许进我还背着个书包。我说我有身份证只是今天没带我有急事你一定要让我进。老板说不行不行抓住了要罚钱是罚我又不是罚你。我哼!要不是我的电脑正在修我才不会来你这种鬼地方。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还问道:“你贵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免贵姓周!
我见到了打娘胎出来见过的最壮观的景象--一家店左边挂着大大的“耐克”右边挂着同样大的“李宁”,来自中国的“耐克”和来自美国的耐克被“有机”地结合起来了。在这里我看到MADE IN CHINA向世界走去的脚步,是否哪一天我也会打上MADE IN CHINA的商标跟他们去了呢,我不知道。
我挑了一顶打五折的棒球帽。打完折后明明是28块8那个服务生竟要收我29块,我据理力争要回了属于我的两毛钱。爸爸说他为了省两毛钱都会尽量在家里上厕所,我不屑,但从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同时我对那个服务生也很不屑。过四则算的人都该知道57.6×0.5=28.8这个公式。他却拿手指在计算机上戳戳然后告诉我:“打完折后是29元”。等哪天我们人类进化到算不出1+1的时候,联想电脑就出风头了。
我拿RICOH相机把弟弟洗澡时的样子拍了下来,扬言如果他再不经我同意拿我的walkman去听的话我就让他见报,弟弟大义凛然,见吧见吧我不怕。我说明天你班同学将会人手一张,弟弟发誓饿死也不拿我的walkman了。哪知道第二天换作diskman了。我用强力胶把相片贴到弟弟的包包上,还好那天他去的早只是几个男同学看见了,弟弟说不然他的贞操就断送在我的手里了我吓坏了。
朋友说我∈{青春期躁动症候群},我说其实是更年期综合症。
于是他用英语狂喊:“唵嘛呢叭呢吽”
二、霍乱的世界
霍乱,急性肠道传染病,病原体是霍乱弧菌。症状是腹泻,呕吐,大便很稀,像米泔水,四肢痉挛冰冷,休克。患者因脱水而眼窝凹陷,手指、脚趾干瘪。
我扬言我总结出了一条普遍的物理规律,他可以用来解释一切物理现象,并预言尚未发现的物理现象。按照常规的命名方式,定理的名字要以人的名字命名,我没听说过中国人的名字命名的物理定律,那就用我的外国名字命名好了。以后的中学生就幸福了,只要拿着“本周(Ben Chou)大定理”就可以解一切物理题,那时候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单位“本周(B)”与以牛顿的名字命名的单位“牛顿(N)”的换算关系如下:
1B=3.6×1036•K
B:“本周”,简称“本”,符号B
K:“本周常数”(具体是多少我还没想好)
当我把这些说给我同桌听时,他看着我,越看越高兴,等我说完都高兴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笑过之后摸摸我的额头,很疑惑:“咦,体温很正常啊,没有发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到医院看看吧,照个‘伦琴射线’,万一是那个‘非癫痫,性肺炎’(非典型性肺炎)就麻烦了。在去医院前最好先把你隔离开,不过我们都是好人,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的,就不隔离你了,听说那种‘性肺炎’是通过飞沫传染的,为了大多数人的健康,请--闭嘴!”她那大义凛然的话总的来说逻辑性很强,无非是叫我闭嘴嘛,却能找出让我闭嘴的理由,这让我好生佩服。为了突出最后那两个字的重要性,她的表情以光速变化,又让我佩服得一塌糊涂。
早晨到班里看到很多男生女生在补作业,我马上就与他(她)们结成了统一战线联盟。因为有人问我借数学作业的时候我很惊异:“昨晚还有数学作业?”“有啊!”“多少?”“多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于是组长来收作业的时候我装作很酷头也不抬的甩给他一句:“没看我正在努力?”
上化学课的时候看着那张十分有创意的face,经常会有离题的想象:以后写作文要是让我们抨击中国教育制度该拿谁做形象代言人呢一定要找个典型的高分低能儿之类云云,不过这等命题怕是碰不上的就只能在这里胡诌几句。再比如:为什么老师叫人民教师影院叫人民电影院广场叫人民广场而厕所却不叫人民厕所。后来我想通了,我们这儿是社会主义的,是公有制为主的经济体系,如果前面不加“人民”就不社会主义了,管厕所叫人民厕所本来也是没有毛病的,但是人民更习惯叫它“公厕(5角人次)”
英语语法往往是不讲道理的,但有一些也不是完全错。老师说homework是不能加s的,于是我猜想外国人的作业也和我们一样是做不完的,但听说他们上课都可以带狗,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想上课可以带狗吗?上课怎么可以带狗呢?原来上课是可以带狗的哦!
语文课上老师的唾沫星子甩得漫天都是:她说四大奇书之一金瓶梅描写的是“赤裸裸的人性”而绝口不提“男欢女爱”“性”哪怕是“云雨之事”这样的字眼。苦了我同桌装纯情的女生一直在追问什么叫“赤裸裸的人性”。
数学老师那极富磁性的女中音一遍又一遍的打击我那本已十分脆弱的神经。看着战友们前赴后继地倒下,没有被吓倒的也都各自为战、怒目圆睁,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只好缴械了。在周公那儿我看到了和我一起壮烈的战友,他们正在讨论关于函数值域的问题。
深夜上线看到了一则不太可爱的消息,不,是太不可爱的消息,IRAQ几乎全境沦陷了,连老萨的老窝也给端了。这比我预计的45天要快一倍,不过我还是有台阶下的--布什他们事半功倍了。老萨估计已经远走高飞,还不忘带两个儿子承欢膝下。伊拉克已经乱了套了,国际问题专家和布什他们说伊拉克进入了无状态,是不是伊拉克人民已经提早步入共产主义了呢?此“无”非彼“无”也:几座大城市都出现了哄抢现象,连博物馆的文物也被抢,他们说被抢的文物值30多亿美国钱。是,美国有的是钱,但就算他们拿出那么多钱,还买得回那些东西吗,它们是不能以美元来衡量的。我突然想:美国人杀人为什么不犯法而叫“打击”和“”,这么多人看着布什杀人他居然还杀得心安理得?而且还有一个叫小什么郎的日本鬼子叫嚣:我们很理解美国的做法,美国这样做也是被逼!到底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像萨达姆这样在竞争中属于弱势的群体,就该被进化掉!
乱了,乱了!全乱了!!!
三、 我活在我的世界
我面前摆着一杯精致的康宝蓝,精致得我无从下口,只好傻傻地看着他。和它相比,明天的考试是多么可笑,和明天的考试相比,我又是多么可笑。
同学们都忙着复习罢,谁也没空理我,而我只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馋嘴老鼠,很可笑地对着这杯康宝蓝发傻,我刚刚就不该要它,要一杯难喝的卡布奇诺或者是可以一口气喝下的马琪雅朵都可以,然而我面前摆着一杯精致的康宝蓝。
看看窗子外面神色各异的人吧,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世界,巧妙的是,他们各自的世界又被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联系了起来。但我只活在我的世界,我想,至少是现在,我跟谁都没有关系。
我大概能理解超脱合唱团唱“rape me”时旁若无人的神情了。
我换了个位置坐下,那waiter的神态好像在嫌我多事。
奶油在咖啡上面开出龌龊的白花,像我一样窘窘的。
管他呢。
那扇不知是什么风格的带缝的门像马甲一样。我可以看到门外面的水泥马路和马路上走过的高跟鞋,那么远却又触手可及。我没有逃离喧嚣,我在自欺欺人,我用旧墨盒卖来的钱喝咖啡,喝完咖啡我还要出去,去挤公车,问那难闻的汽油味而不是氤氲的咖啡香。
喝吧,不喝都凉了。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拿起杯子,听得见铁匙的一丝颤抖。我让咖啡放肆的流进喉咙。
杯空了,铁匙还在颤抖。
不用赶,我自己会走。
我抓起帽子飞奔出去,可马上就被拦住了。我没有想过要赖账,可那waiter的神情分明在说:哼,没钱就想跑来喝霸王咖啡!
付了钱,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撞开那扇马甲门了。
我盘算着,卖掉废墨盒赚了15块,喝杯咖啡花了20块,就相当于我喝咖啡花了5块,可是我明明付给吧台20块的呀!
哼,神经质。
那个路口有一个书报亭,我要了本《读者》,我喜欢上面纯粹的人性化的东西,可是这一期的第一篇文章却令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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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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