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留下些什么,供自己以后追忆,怕曾经的一切以后都淡在岁月里,无从记起。
——题记
认识夏于网络中,那天是99年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湖北的12月已经很冷,自己在哆嗦中用僵硬的手指敲了一夜健盘。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熬通宵,因为那是上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所以我记下了那个陪我聊了一整夜的男孩——夏。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见到夏也是在我们已俨然成为网上恋人之后的事,我爱他!见面以前和以后,或许,直到现在。我一直相信自己对他是日久生情,直到最近想起曾经见面的一幕:那是过年前几天,哈尔滨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时间已经晚上8:30,我被拥挤的人群挤向了出站口,然后随便选了个门出站。站在高大的人群里翘首,一个高大的男孩让我忍不住把调开的视线移回。那一刻好希望他是为了来接自己。我的愿望在几秒钟后被实现。直到现在,我都无法肯定,自己是否在那一刻才真正爱上他——夏。
直到现在,最令我无法忘记的是夏的眼神。那天早上天很冷,这是呆在哈尔滨的4天中我第一次感觉到冷,车站外,他尽可能用高大的身躯护着我,可我仍冷的直打哆嗦。面对接下来的离别,我无所适从,一会儿拉他帽子,一会儿拉他衣服,始终不敢看他的脸。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不想让他太难过。要上车了,我终于忍不住看他的脸,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那种感觉很可怕,似乎要在那一刻把我的脸刻在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自己与他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半年以后,证实了我的预感。
那是七月中旬的第三天,阳光焦烤着沥青路,网吧的壁扇咯吱咯吱地吹着热风,情绪焦燥不安。夏的头像亮在好友列里。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我们分手吧,我好累!”我记得是我说的。我记得那天汽车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特别刺耳,我突然想到了死。我又看到了哈尔滨那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鲜红的血滴在上面,好美好美!那一刻,我渴望流尽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我病了,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自己和身体,某张熟悉的面孔开始在眼前清晰,努力摆脱,我开始思考自己未完成的工作。我不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工作,成了生命的主题,从早上8:30到深夜2:00,一个月下来,我倒下了,这是必然,我不是机器。
刚走进我的生活,似乎都是预谋。他要了我的身体,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没有安慰,只因他无法让我依靠。我亦没有怨恨,失去最爱的人,很多很多东西已经不再俱有任何价值。这只是一场游戏,没有对于错,只有游戏规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刚把那个小屋称做“家”的,我已记不住。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能带给我温暖。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那是朋友间的亲密。直到他躺在床上接她打来的长途,我躲进洗手间洗了足足半小时的脸,直到电话挂断,我才出来。他笑着问我怎么了。泪却在这一刻不经意的滑出眼眶,不语,我只是在气自己。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不应该,一切一切却都已发生了。她不是他的唯一,我却从未入局。我开始试着离开他,这是必然,我已无力再遵守游戏规则,唯一能做的只能将来结束。在独自寂寞的夜里,我开始想有关他的种种,想那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家”,想他会在我生气以后厚着脸皮逗我笑的情景,想自己和他在电话里吵架,挂断,十分钟后没事一样继续;想他说起他深爱过的女人时痛苦的表情;……一切一切,在失去以后才会显出它的一珍贵。他只是他,冷酷如初,我们不能走进彼此的生活,这是命里注定。
看到她,是某个周某的上午,她手里提着早点,朝“家”的方向走去。他这时候绝对没起床,他周末习惯在11点起床,然后去工作,直到深夜归……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在别人的故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开始明白为什么分手的恋人宁愿做陌生人也不愿做朋友了,伤害,原来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痛彻心扉。
开始学着让自己快乐,朋友说快乐本是一件简单的事。于是不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深夜被吵醒后,立在窗边,大扮泼妇:“操,有病!深更半夜吵什么吵”;大街上和妹一起,不顾形象,笑的东倒西歪;工作因为一个不高兴,炒老板鱿鱼;街边看到一对老人相扶一起走过,羡慕不已,大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蓦然回首曾经的点点滴滴,许许多多的伤与痛竟不知不觉已淡在的风中,幸福,竟是如此简单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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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死亡只是一道门
而生命本身则是一条遂道
月亦不见了并没有什么
走向前去走向深入
没有停顿就没有遗憾
没有畏怯就没有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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