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微笑

　　我喜欢一个人在宜昌这个这个小城市行走。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目的。看小摊贩上古怪而又新奇的东西。还有小贩脸上那种淳朴的笑容。会让我情不自禁，轻轻跟着微笑。
　　在这个城市一个三流的学校里念书。每一天，在学校不知名的角落，总会有打架斗殴得事情发生，没有人能阻止。它不断的循环发生。正如这个学校的爱情，一样无法阻止
　　我从来都只是微笑，保持微笑，连发呆也只是微笑。微笑着和每个人作朋友，又微笑着和每个人划下分割线。在这里，要学会保护自己。

　　喜欢在室友都出去甜蜜的时候。一个人。赤着脚，在光滑的木地板上走来走去。有的时候戴着walkman，微笑着欣赏着震撼。有的时候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轻轻的踮起脚跳舞。或者轻轻拿出低音口琴，低低的吹，轻轻的笑。
　　这里，不允许有高尚。没有人知道我喜欢听贝多芬的《命运》，正如没有人知道我们未来的命运。如安妮所说。经过生活的苍凉和命运的多劫，我们已经不需要倾心付出去探测未来。我们终究会长大。疼痛会过去的。
　　站在《命运》里。我只是一只蝼蚁。

　　以前她们说。canna是个虚伪的人，别看她长的那么柔美，心眼坏着呢。
　　于是，我不笑了。
　　以前她们又说。canna真是恶心，笑也不笑，装什么清高。
　　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小心听到呢，我看着那群曾经所谓的好友鄙视的轻笑。心有点痛，眼眶有些干涩，却始终掉不下泪。她们转过身。惊讶着沉默。我只是轻轻的笑，轻轻的笑，很轻很轻。
　　她们只是孩子。

　　我只和男生说话，他们不会说我虚伪。于是，我又微笑，眼睁睁的微笑。我也只是一个孩子。

　　雪子对女生们说。你们谁敢理睬canna，你们就给我小心点。
　　雪子说到做到。她曾经对一个多看了她男人两眼的女生连打21巴掌。用尽力气踢那些不听话的女生的肋骨。她是大姐大。没有人敢反抗，没有人会那么傻。
　　雪子有龙撑腰。龙做大哥，雪子做大姐。甜蜜
　　我身边的人，真的是被清除的一干二净。讽刺的是，我以为我什么都没做。

　　也许，我做过什么。
　　那也很遥远了。

　　那个叫淼的，我恨之入骨的人。也许，是一切的源头。

　　这个学校，男生有龙头。女生有大姐。各管各的。只有当爱情发生时，才会有联系吧。
　　淼是高三的老大。
　　我在刚进校时。曾经问他。
　　这位大哥哥。你知道在新生报到在哪吗？
　　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会。指了指左边的转弯。眼睛一直看着我。
　　向左走就到了。
　　我轻轻的笑。
　　谢谢。

　　后来。他就到我们班门口了。
　　我找canna。
　　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没隔多久。龙也到教师门口。
　　我找canna。
　　再后来。我们只是成为朋友。
　　但，龙说他不放弃。
　　这个世界上最不成熟的誓言就是不放弃。因为几乎没有人会真的不放弃。永远无法证明的爱情，无法成立。

　　淼喜欢搂着我的腰，抚摩我短短的头发。轻吻的我的眼。他说很温暖。
　　把头发留长。canna。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
　　我点点头，回吻他的眼。是的，很温暖。
　　淼不喜欢我对着任何人都笑的那么开心。有的时候。他真的只是个孩子。不喜欢别人抢他的玩具。
　　他不喜欢我和龙的友谊。他说他会不开心。而我，必须在意他的不开心。
　　我只是轻轻的笑。躺在淼的肩窝处。

　　淼。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
　　朋友也不行。他很危险。

　　别闹了。
　　于是，吵架了。

　　他没有再来找我。阿单来找我。
　　老大只是在乎你。去哄哄他吧。你总是这样风轻云淡。他很不塌实。
　　于是。我对龙说。
　　我很抱歉。
　　龙生气地跑去跟淼单挑。
　　隔天，淼很开心的贴着创可贴抱着我笑。
　　我摸着他的伤口，轻轻的问。
　　痛不痛。
　　他抚着我的头发，吻了吻我的唇。
　　有你，什么都不痛。

　　龙到教室找我。
　　canna。你跟我来。
　　我叹口气，有些事，该说清的。
　　canna。他哪点比我好。
　　我微笑。
　　他就算哪都没你好。我也不会离开他。明白吗？
　　他突然用力抓起我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我静静的看着他。等他放手。
　　转过头，却看到怒气中的淼。我低下头。苦笑。

　　他们疯狂的干了一场。我叫来阿单。喊来一群人，把他们分开。
　　我走近淼。想要抚摩他的伤口。
　　啪。
　　他挥开我的手。我看着那只手的弧度。没有说话。嘴角也不再微笑。
　　他转身离去。一大群人跟着他都离开了。
　　龙走到我身后。
　　canna。你哭吧。
　　我不会哭。
　　我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家里人去上海的阿姨家拜访。
　　我向学校请假五天。

　　第四天。终于在网上看到淼。他不说话。
　　[canna]怎么了？：）
　　[淼]你心里明白。
　　[canna]我明白什么了？如果是因为我到上海没有通知你。
　　那么淼。对不起。
　　[淼]你和龙在一起。
　　[canna]我干吗和他在一起？
　　[淼]他也请假去上海了。五天。
　　[canna]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淼]我不信
　　[canna]那你要怎样才信？
　　[淼]你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canna]干吗这么问？
　　[淼]如果是。我相信你。
　　然后我的眼睛涩涩的。手指不受控制。
　　[canna]是。
　　[淼]回来证明吧。

　　两天后。回到学校。进教室前看到龙。
　　早知道五天你也在上海就去找你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根本不信任你。
　　好了。这是我的事。
　　我从他身边走过。很疲惫。

　　晚上。淼和我一起进了宾馆。
　　一切只是为了证明。
　　我轻轻的低头微笑。眼睛开始很干涩。

　　很意外的。床上没有落红。
　　我睁着眼。呆呆的看着他。
　　他转过身。避开我的目光。坐在床头抽烟。

　　我沉默着站起身。
　　拿起床上的衣物时。
　　开心的拉着他看那棉布上的血液。我是清白的。
　　他猛抽一口烟。
　　有些东西，是可以预谋的。

　　我呆了。微笑没有了。摸摸脸颊。终于有了冰冷的液体。我幽幽的开口。
　　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
　　然后突然微笑。坐在他对面。轻轻告诉他。
　　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去上海看到了那个抛弃我的女人了。呵。你不会明白的。我会一直恨你。象恨她那样恨你。

　　7月过去了。淼毕业了。去武汉了。而我升上了高二。一切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依旧轻轻的笑。

　　后来，就到了后来。

　　我从天台上下来以后。我就在熟悉的学校里消失了。
　　去了上海。那个遥远的城市。
　　在网上看到淼。
　　他对我说对不起。让我不要再恨他。我对着电脑微笑。双手敲着键盘。
　　我会永远恨你，诅咒你。永远。

　　后记：canna对我说。日子过了那么久。有些事情我也遗忘了。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起伤口的深度。

　　我说。有些人，需要遗忘。